「風下之鄉」歲月風情SABAH（沙巴）

　　風下之鄉，因這個詩意的名字和聯想，我來到了馬來西亞的沙巴。

　　大約兩個小時的行程，勝安首航的班機將我們帶到了沙巴的首府城市，哥打京那峇魯，華人稱之為“亞庇”。

　　初見之下，我想這只不過是又一座新興城市，在傳統和現代之間盤桓，對於全球化的擁抱欲拒還迎，在一片綠肥紅瘦的熱帶風景中點綴著五星級酒店和度假村的奢華，如果只是這樣，那我的印象也就僅止於此了。

歷史在城中低語

　　難得的是沙巴旅遊局，可能正是因為不願遊客只是浮光掠影地到此一遊，而特意開闢了“歷史文化之旅”。於是，我們把地圖變成腳步，在短短的半天裡走過百年。我們走過馬來西亞最古董的飯店之一，亞庇大飯店(Jesselton Hotel)，這家獲得過無數殊榮的歷史名勝，從外觀、服務到侍應生的裝扮，都保留了原汁原味的的殖民地時代風貌，而當年曾下榻的路易斯蒙巴登伯爵夫人的背影也似乎才剛剛離開，還準備再回來，沒有想到回來的卻是我們；而再走不遠，是外觀典雅的沙巴旅遊局，它是二戰期間，亞庇有幸逃過炮火的僅有的三棟建築之一。

　　同樣免於戰火的還有艾京生鐘樓，這座外形簡潔而獨特的建築，已經默默地守望了一個世紀，木板朽了，油漆落了，唯一不變的是永遠不停的時間的腳步；不遠處的默迪卡民眾大會堂，彷彿還聽得見沙巴獨立的呼喊；還有澳洲坊，那一條鬧中取靜的街，其間有一家相當著名的背包客旅館，還有一個同樣著名的“博物咖啡館”，裡面有老舊的留聲機和老舊的煤油燈，甚至連咖啡和麵包也是“老舊”的，因為在這裡，時間停止在1945年，而我們坐下品嚐的是過去的味道。

　　觀光一座城市，帶給你的是視覺的旅行；而瞭解一座城市，往往帶給你的是深深的感動，亞庇的“歷史之旅”帶給我的正是感動。我想，這就是歷史的魅力。

　　這種感動更清晰的湧現，是在山打根的"English Tea House"。那是建在可以俯瞰山打根全城的山崗上，一片白色的建築，風采絕美，如維多利亞時代的淑女，有著收斂的華麗和不經意流露的典雅。在享用一頓純粹的英式茶點後，看遠處雲卷雲舒，腳下城市生息，微風吹過，帶著海的味道，也帶著歷史的歎息。距茶室不遠，就是Agnes Keith故居，那位因寫《風下之鄉》一書而名噪一時的美國女作家，正是在這裡把“風下之鄉”的美譽傳向世界。

 


神山令人沉默了下來

　　提到沙巴，不能不提東南亞第一高峰京那峇魯山，那是沙巴的驕傲。又稱中國寡婦山，背後是一段淒美如三峽神女峰的愛情傳說。而當我真正走近它，我才明白華人為什麼又叫它“神山”。它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巍峨和神聖，讓人心生敬畏。還記得在去神山的路上，一路青山綠水，田野人家，如草長鶯飛的江南三月。

　　車子開向海拔1500米的神山公園，朝陽初露，山氣微嵐，而突然間，那海拔4095米的最高峰就如神明般出現在天邊，四周雲霧繚繞，黛青色的峰頂若隱若現。它看起來是那麼遠，又那麼近；那麼清晰，又那麼隱約。就在那一瞬間，我們沉默下來；而後來我們走進山中越深，我們的沉默也越深。

　　我們沒有登上最高峰，但走過了三座雲中吊橋。那是很多遊客的選擇。在樹梢林頭，又在樹根腳下，搖搖擺擺地穿過吊橋，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雨林，耳邊是瀑布溪流的喧嘩，恐懼、興奮混雜著尖叫，還有小小的成就感，不能不說是難忘的體驗。然而回想起來，這樣的刺激還是太過於設計了，而且也過於安全。倒不如悠悠閒閒地拈花惹草，別忘了，神山可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植物園；或者泡個天然硫磺溫泉浴，靜靜的吸取天地間的山氣精華，也就不枉此行了。

　　而真正讓我最難忘的景點，是在“婆羅洲的頂端”，俯瞰浩瀚的南中國海，那種視野景觀簡直震撼人心。去的時候正逢細雨，站在海水環抱的山巔，看驚濤拍岸，亂石崢嶸，滄海茫茫，浩淼連天，那一刻彷彿不是站在婆羅洲的頂端，而是站在了地球的頂端，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小很小，所有的思想、感情、觀念都隨風而逝了，剩下的只是軀殼，只是最純粹的自然的存在，如一朵浪花，一塊礁石，一片雲，一縷風。定下神來，心裡油然而起的是“東臨碣石，以觀滄海”的意境，所謂“日月之行，若出其中；星漢燦爛，若出其裡”，婆羅洲的頂端有的就是這樣的氣勢，而絕對不會有“念天地之悠悠，獨愴然而涕下”的思古之幽情。

有明星架子的人猿 

　　遊沙巴最生動的一頁，是探訪人類的朋友——人猿，這裡的野生人猿紅毛猩猩（Orang Utan），是沙巴熱帶雨林之星。山打根有全世界最大的人猿保護區，西比洛人猿保護中心（Sepilok Orang Utan Rehabilitation Centre）。

　　中心裡的紅毛猩猩很多對人類已不設防，對遊客也早已習以為常。在每天的兩個特定時段裡，它們會來到餵食台吃香蕉喝牛奶。在遊客的殷殷期待下，是“猶抱琵琶半遮面，千呼萬喚始出來”，且不會因為有食物的誘惑就蜂擁而至，而是一個一個從容出場，架子十足，頗有明星風采。而最令人瞠目的是，在遊客的閃光燈下，它們甚至還會擺pose，等燈光閃過之後再騰挪跳躍，配合得很，逗趣之極。據說這些人猿與人類有94％的相似度，難怪這樣聰明。

 

水的光輝：潛水迷的寶地

　　沙巴，山的神采往往遮蓋了水的光輝。其實，這裡也有極好的水域。距離亞庇僅僅15分鐘的船程，就是東姑阿都拉曼公園的五個島嶼，那裡水是淺綠的，真正的碧海藍天。還有西巴丹島，被譽為世界上最完美的潛水地點之一；而“婆羅洲的頂端”，在風平浪靜的日子，也是一個潛水迷的寶地，可以見到無數色彩繽紛的珊瑚和小魚群。

　　而除了自然寶藏之外，沙巴原住民的生活形態也是大異其趣。曾經駭人聽聞的獵頭族，如今成為宴席上傳統風俗的表演；而原始生態的長屋，也已經有了現代化的“版本”。 我們入住的Le Meridien濱海酒店，是不錯的選擇，每日晨起推窗，海剛剛睡醒，而窗下的早市，已經瀰漫著一片濕漉漉的生機了。

本文作者：鍾宏志（新加坡） 圖片提供：馬來西亞沙巴旅遊局

關於沙巴：

位置：位於世界第三大島婆羅洲島的北上端，馬來西亞最東端，西臨南中國海，東臨蘇祿海與西裡伯斯海。
面積：7.25萬平方公里
首府：哥打京那巴魯
人口：200萬
民族：是一個多元文化的社會，由超過30種族群組成，其中以嘉達山杜順、巴夭、毛律為三大族。
宗教：以回教為主，但宗教信仰自由。
語言：馬來西亞語、華語、英文。
貨幣：馬來西亞幣（RM）
時差：與中國無時差

沙巴，婆羅洲的樂園，這裡有著簡單淳樸的生活，也有著繁榮進步的經濟。對崇敬大自然的旅遊者來說，這裡是馬來西亞之旅中最令人心動的一站。

沙巴，幾乎是一個能讓每一個旅遊者都能獲得滿足的地方。如果你喜歡探險刺激，可以進入原始森林跋涉，勘巖洞，乘筏渡河，一窺“長鼻猴”的起居，或前往深海釣魚，或潛水觀賞五光十色的海洋生物；如果你愛好挑戰自我，可以攀登東南亞的第一高峰基納巴盧山，接受寒冷的考驗；如果你熱愛風土人情，可以遊覽部落長屋，體驗略道地的“斗磨”集市買賣滋味；如果你珍愛生命，可以在世界最大的森林保護區零距離接觸婆羅洲森林人猿，欣賞世界上最大的花卉－－萊佛西亞花；如果你崇尚運動，可以盡情風帆、滑水、遊艇或是打網球、高爾夫球……

沙巴獨特、完美的特色令人嚮往。

友情提示：沙巴東海岸景區和西海岸景區相隔較遠，坐飛機需耗時四十多分鐘，計劃線路時需合理安排景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