喀納斯：夢中的天堂

記得是用了半天的時間,在喀納斯湖區周圍遊走。 

聽導遊小姐介紹,喀納斯湖是一個活水外流湖,湖水源源不斷地順著布爾津河流入額爾齊斯河,以永不回頭的磅礡氣勢,不知疲倦地向遙遠的北冰洋奔去。喀納斯湖蜿蜒在阿爾泰山谷中一個平緩寬闊的河段,河段四周群山聳峙,風景綺麗,發源於冰山上的融雪匯成激流,穿山破壁奔瀉而下,傾入神奇而美麗的喀納斯湖。 

喀納斯湖四周重巒疊嶂,山林猶如畫屏,不同的植物群落層次分明,色彩各異。每至秋季更是萬木爭輝,金黃、殷紅、墨綠各呈異彩。林中灌木枝繁葉茂,枯葉朽木上苔蘚、小草叢生。林間空地草甸如茵,山花爛漫。風靜波平時湖水似一池翡翠,隨著天氣的變化又更換著不同的色調,自晨至夜變換著數種風采。每當煙雲繚繞,雪峰春山若隱若現,恍若隔世。 

喀納斯的草原、河流、山谷,最早伴著匈奴的強悍,出現了一條橫貫東西的古道,而後突厥、大唐、契丹的士兵、牧民、商人不斷往來其間,由於對黃金綢緞與五穀雜糧的熱望與夢想,不斷地推動著東西方世界的交往,直到蒙古大軍西征,徹底完成了兩大古文明的碰撞。 

歲月興衰的輪迴已失去了從前的悲壯,只有幾尊劫後餘生的石人雕像,仍然透出古道的蒼涼,千百年來縱橫交錯的歷史像風中搖曳的野草黃了又青,青了又黃…… 

此時,雲岸的霞光透過積雪的山巔,將陡峭的峰巒照得耀眼,陽光悄悄地灑滿湖面,讓寧靜的湖水盡情地享受著柔媚的晨光。喀納斯河從氣霧氤氳中甦醒過來,輕盈地流過翠綠連綿的高山,蜿蜒在飛花點綴的山谷間,那份神秘和美麗浸潤成一首敲擊靈魂的詩篇。 

沿木階而上,觀魚亭就建在喀納斯湖岸邊的一座陡峭的山上,山脊像刀一樣鋒利。這裡是俯瞰喀納斯的極佳地點;當然,顧名思義,也是專供遊人窺探“湖怪”大紅魚的地方。 

跌跌撞撞地衝下山坡,穿過近處的村落。在一處廢棄的牧場圍欄邊,我躍上欄杆,像曾經嚮往過的那樣悠然地仰著臉,仰望山林,數只蒼鷹正唳叫著俯衝盤旋。此時,我真的希望自己就此幻成一隻蒼鷹,融進那一片天地雲水間。 

圖瓦人在喀納斯定居已久,他們以放牧和狩獵為主。喀納斯湖畔的圖瓦人大多居住在兩個小牧村,一個是禾木村,一個喀納斯村。總共不到2000人。 

圖瓦人喜居山區森林地帶,傍水而居,用松木搭建住房,房屋四壁均為原木壘砌,原木之間用松葉和苔鮮密封,冬暖夏涼,室內有天棚地板,屋頂尖斜,以適應山區多雨雪的環境。每到春暖花開時節,他們趕著牛羊去高山頂上夏牧場放牧,等到深秋時分,又趕著膘肥體壯的牧畜下山,住進木屋度過漫長的冬季。 

圖瓦人愛穿鑲邊的蒙古長袍,遇有節日喜宴,男子還要戴禮帽,女子則用彩布圍巾,冬季以自制的滑雪板代步。滑雪板一般釘有馬皮,下山順毛滑行,速度極快,上山時雪板防滑效果極好。每到冬季,圖瓦人就穿著這樣的滑雪板穿行山林之間,持弓狩獵,在湖邊用手持鐵叉等原始的方式捕魚。 

在即將來臨的6月,將是全村人聚在一起共度“敖巴節”的好日子,不僅要進行賽馬、射箭、摔跤、歌舞等活動,還要舉行宗教祭祀儀式。“敖巴節”時,全村老少都要往一棵被尊為“樹神”的樹上綁一根布條,一般以白色為主,然後再抱一塊石頭,堆在樹的四周。人們從家中帶來糖果、奶製品和其他食品,圍著樹和石堆轉圈唱歌,不斷向上撒著食品,向上天祈求風調雨順,全村老少平安健康。 

圖瓦人的宗教信仰保留了原始自發的自然崇拜、圖騰崇拜和祖先崇拜等原始宗教的早期崇拜形式,信奉原始宗教晚期薩滿教,同時還信奉喇嘛教。圖瓦人的圖騰崇拜和別的民族有所不同,他們的圖騰崇拜有著本民族的多樣性,比如居住在湖邊的圖瓦人就以神湖作為本族的圖騰,居住在高山下的人就以神泉為本民族圖騰。圖瓦人喪葬有火葬、土葬、天葬三種形式,現在一般以土葬為主,死人在棺木中大都採取坐式,竟為胎中形狀。 

圖瓦人崇尚禮儀,熱情好客,對遠方來的客人,無論相識與否,都熱情迎接。走進圖瓦人家,木屋內的地毯上放著一張小木桌,大家盤腿坐下來,桌子上擺滿了奶製品、油炸麵食和糖果。喝完奶茶後,圖瓦人要給客人敬奶酒,最尊貴的客人有幸與美麗的圖瓦姑娘對歌,一曲《敖包相會》過後,圖瓦姑娘唱起了甜甜的祝酒歌,奶酒的芬芳帶著圖瓦人甜甜祝福流入每個人的心裡。 

喝完奶酒,一位身穿禮服頭戴禮帽的圖瓦老人走進木屋,導遊介紹,這位就是既能作曲又會吹奏圖瓦人的特有樂器———口笛的額爾德什老人,今年他已66歲,這個年齡在圖瓦人中已是高壽。老人取出口笛,坐在木凳上,為我們吹奏了兩曲他自編的《美麗的喀納斯波浪》和《黑走馬》,樂曲的聲音嗚嗚咽咽,反映的主題卻是歡快和幸福的,老人的樂曲聲又把我帶回了喀納斯湖。儘管我不能在湖區久居,但我的記憶跟我的心一起,就像是沉寂在水底的一顆石子,留在了喀納斯。 

雲霧縈繞,柔柔地舞弄著喀納斯湖的靈氣。 

落花時節,讓人感觸到一種孕育、一種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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